大会发言材料(76)
黄庆勇委员的书面发言
——重建恩回大地的生态社会
盘古辟地,造化万物。有着45亿年历史的地球,默默地孕育了只有几百万年历史的人类,以及其他不知是多少亿万年历史的几百万物种。毫无疑问,地球是人类和所有物种的孕生之母。也许是因为吸尽了亿万年天地精华的缘故,人类得到大地母亲的最多恩宠和自然万物的最大慈悲,成为了美国著名作家马克·吐温所形容的“这世上唯一的该脸红或能脸红的动物”,是有觉悟和有廉耻的。然而,偏偏就是这个最懂最应感恩大地母亲的孩子,却成为了最贪婪的自然资源掠夺者、最恐怖的生命存在剥夺者和最疯狂的生态系统破坏者。
纵观16世纪以来大约四、五百年的历史,欧洲资本主义就是在殖民掠夺和侵略战争中发展起来的。加上后起的美日等资本主义新贵国家,通过各种方式,在掠夺世界领土和资源方面展开了竞赛,并以暴力方式对全球资源和势力范围进行瓜分。到20 世纪初,全球领土已被老牌帝国主义瓜分完毕。后起的帝国主义为了向外扩张、掠夺资源和转嫁国内经济危机,联合发动了两次惨绝人寰的世界大战,导致世界1亿多人口死于非命,大地母亲遍地硝烟、百孔千疮,生态环境遭到严重破坏。
为了最大限度地占有和消耗全球资源,获得各种名堂的利益,世界主要国家之间展开的政治、经济、文化、科技、军事竞赛一直没有停止过。在科学技术取得突飞猛进发展的20世纪以来,快速工业化、城市化带来的高消耗、高排放、高污染,作为酸雨增多的元凶,已经对森林、湿地、生物多样性构成了毁灭性的威胁;在人类过度排放二氧化碳和氯氟烃等有害物质的情况下,对人类健康和生物生存起保护作用的臭氧层,遭到了严重耗减,南半球还出现了“臭氧层漏洞”;人类活动所排放的有害气体,使地表气温不断上升,造成温室效应,加剧全球变暖,导致极端气候、冰层溶化、海平面上升、史前被冰封的致命病毒复活,直接危害自然生态系统和人类的生存;由美国发动的朝鲜战争、越南战争、海湾战争、南斯拉夫内战、科索沃战争、索马里内战、利比亚战争、伊拉克战争、阿富汗战争等较大规模的战争,对区域生态环境的破坏,甚至超过前两次世界大战。
人们普遍相信,近几十年来在世界范围内突发的大旱、大涝、大疫、大震、酷寒、炙热、飓风等灾害,就是大自然对人类滥用资源、破坏生态的一种警告和报复。
令人感到恐惧和无助的是,如果人类任由欲望的黑洞吞噬理性的光芒,国与国之间一旦爆发核战,包括人类自身在内的地球万物将死无葬身之地。千年科技文明,瞬间灰飞烟灭。
所有这些都让我们清楚地看到,近300年人口数量爆炸式增长对资源占有的欲求,加上资本主义为主导的发展模式,以及不同利益集团之间的恶性竞争,把人类的自私本性催化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,使得人类相对集中区域无限度扩张,并持续不断地进行掠夺式开发,不仅造成严重的陆海空生态危机,而且还可能引发生物圈的系统性断裂、失衡和突变。
实际上,围绕地球形成的生物圈范围是极为有限的,仅仅包括海平面以上10公里和以下10公里的圈层范围而已,相对于浩瀚的太阳系而言,稀薄得连人的皮肤都不及。适宜人类生存的空间范围更是小得可怜。地球上的所有物种都得依赖这层“超薄皮肤”中的有限资源维持生存和繁衍。在这些资源中,一些是恒定的,一些是可以更新的,一些则不可再生。如果人类过度使用可更新资源,或者耗尽不可再生资源,都将导致自身灭绝的变化。
这种质变绝对不可能是理性人类的情愿之选。既然人类有智慧有能力使自己成为生物圈的主人,同时也会有信念有行动控制和阻止自己的生存空间遭致毁灭,把自己的命运真正掌握在自己手中。
自从1866年前德国学者E·海克尔首次提出“生态学”概念以来,各国学者分别从不同的角度提出生物圈、生态系统、人类生态学等理论学科,探讨地球与生命、人类与环境的相互关系。直至20世纪六、七十年代,随着公害问题加剧、生态环境恶化、能源危机出现,人们逐步认识到了社会经济与生态环境相割裂的发展模式,只会给大地母亲和人类本身带来毁灭性的灾难。以1962年美国女作家、海洋生物学家蕾切尔·卡逊的名著《寂静的春天》问世为序幕,觉醒了的人们在世界公共舞台上掀起了全球性的环保运动。这本书以生动的事例告诫人们,人类活动已严重污染了环境,既威胁着许多生物的生存,也在危害人类自己。此书揭示的环保命题引发了公众的广泛关注,国际社会纷纷成立各种环保组织,开展各类学术活动,各国政府也把环保问题提到议事日程,并促使联合国于1972年6月12日在斯德哥尔摩召开了“人类环境大会”,世界各国共同签署了《人类环境宣言》。
人类保护大地母亲的伦理与道德、良知与责任,终于被内心的理性光芒所唤醒。从那以后,国际社会几乎每天都在集聚和发散人类与地球、生态与自然、环境与资源、生存与发展方面的正能量,并逐步兴起一种生态文化和可持续发展文化,永久地影响着全球舆情和人类行为。这对大地母亲及生物圈的保护无疑是积极和正面的发展。
当然,生物圈最后将发生什么样的质变,是否会导致人类灭绝,也许谁都无法预见和控制。但对人类活动引发的环境变化是可测可控的。毕竟,人与自然的关系是人天一体的关系,生物圈因生命的存在而存在。护育生物圈这个人与自然的共同家园,恢复大地母亲作为最大生命体的青春美丽与生机活力,就从珍视和感恩万物生命的存在开始。
在这个问题上,中国古圣贤老子在他的名著《道德经》中,已经为人类的未来勾勒出“道法自然”的生态之路与和谐之美。老子说:“道生一,一生二,二生三,三生万物”,泛而言之:没有生命的“道”与“一”,就没有万物相生相成的生物圈。只要我们从这个能生万法的“一”起步,即从生命之“道”入手,运用道家推天及人的广阔视野,修学佛家摒弃物执的清静境界,践行儒家克己复礼的理性思想,对人类道行进行深刻反思与批判,并在人性觉醒、回归本心的基础上,运用“遵天道、厚人德、朴天下”的思想理念,主动调整人类的思维定势、发展模式和行为习惯,形成全人类“感恩大地母亲,报答万物慈悲”的共同信念和一致行动,就能够创建“以其不自生,故能长生”的人与自然亲群相生、永续相依的生态社会。
(作者系广东省政协副秘书长,民建中央能源与资源环境委员会副主任,社科界)